choux

虔信

洒红节怪味咖喱炒饭,大概是一个乱七八糟迫害门卫小哥的东西。梵天的转世程序出了bug,格式化不够彻底。童护精神错乱了,moi aussi。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私设和脑补,总之就是乱七八糟的呜呜呜。

译名主要根据13mb和dkdm,用阇耶和毗阇耶是因为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古雅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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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赞那罗延。”

母亲在缭绕的烛火中献上花环和瓜果,显然对未来的儿媳十分满意。

她甚至没有见过她呢。童护嗤笑。仆从们又捡起陈年往事作为恭维,车底国王储出生时四臂三眼,必定是大神临凡,唯有光彩如拉克什米的毗陀婆公主才称得上匹配。

大神?泥胎木塑的大神一如既往微笑着,分明毫不关心谁是那个凡人女子的良配。真恶心。香膏香花混杂新鲜瓜果的甜香交叠成一股油腻古怪的臭味,童护丢下一句“令人作呕”转身就走。

谁知道拉克什米长什么样,想来毗陀婆不过是舍得花钱给女儿打造金银首饰,借此抬高未婚姑娘的身价罢了。难道世间有了一个拉克什米般的刹帝利女子,便还会有一个毗湿奴般的刹帝利男子来迎娶她吗?这样的笑话,他只在大人哄骗孩子的故事里听到过。

然而一张微微含笑的脸不由分说占据了他的视线。

童护在模糊的印象里细细勾勒奎师那的眉眼,努力将其与他向来不屑一顾的神像对比。果然一点也不相像。原来那个小人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态,是要误导别人把他当成神。

受骗的人里就有他的母亲。童护倒不大介意被小人用妖术夺取了眼睛与手臂,否则今日的他必定要和摩揭陀王一样被呼为怪物。他受不了的是尊贵的国母竟然向一个只懂得放牛和逃跑的晚辈行礼下拜。

而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也受了骗。他的表哥是个美人,哪怕当时只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何况闪闪发光的东西最能吸引小孩子,奎师那佩着一身玎玲珰琅的金饰走进屋子,发间的孔雀翎还随着他带起的风摇曳蓝绿的光泽。是他自己伸手要漂亮哥哥抱的。第四只手还没来得及摸上柔软的雀羽就消失不见,扑空的感觉很是新鲜,然而众人混乱的尖叫让他最终嚎啕大哭而不是咯咯发笑。懂事以后,他不时会记起奎师那将他放回摇篮的神情,那灌注了无限怜悯的双眸是他对神明的最初理解。

还好现在知道了那是虚伪造作。

但完全不必说、事实上也没有理由说的话还是从嘴角漏了出来:“艳光公主知道多门城的奎师那吗?”深宫的侍女打听不到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他摆了摆手让她们不必拼凑那些真假参半的传闻。

是夜,童护梦见一座光彩熠熠的宫殿。宫殿中的女子裹着一身陈旧的赭红麻布,安安静静坐在地上念诵摩诃提婆之名。从富丽的陈设来看,这里或许就是挥金如土的毗陀婆。不过他此前倒不知道这未来的甥舅之国原来家教良好,即将成婚的公主还能坚持修行。

他把梦境告诉屈牙。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一个梦而已。

第二天晚上,他在梦里看见艳光公主明澈但冷冽的眼睛。第三天她笑了一下,饱满而小巧的唇边绽开深深的酒窝。第四天,她用藕节似的手臂梳理蓬乱的长发。第五天……

梦境大多来自理想,大概他太渴望一位美貌贤妻了。这是屈牙替他下的定论。你做过梦吗?童护反问。没有。屈牙的睡眠总是很浅,用老嬷嬷玩笑的话说,怕是前世睡得太多了。

无论如何,童护和艳光的婚礼成了车底的头等大事。往来的信使带回了更多消息,童护于是得知未婚妻曾见过奎师那一面。也许她真的是拉克什米?一个念头无端浮现。他想了想,说不清这个“她”是梦中的艳光还是素未谋面的活生生的艳光。

然后宫人们吃惊地看到童护王储跪在那罗延的神像之前,虔诚祈祷未婚妻就是梦中人。

一桩婚事让儿子懂事了许多,王后很是欣慰。

接着是婚礼当天,王后在寝宫听到童护砸碎神像的声音。

母亲试图教导他神明行事自有道理,却不知童护恼恨的不是那与梦中女子一模一样的公主未能成为他的妻子——三相神赐福的伎俩他早就在哄人的故事里听过不少——他恼恨的是抢婚的人果真长成了神明的面孔。

童护计划着如何报复奎师那,而噩梦先一步缠上了他。

升腾的烈火围困了他,依靠镶嵌穹顶的宝石才认出这是同一座宫殿。一个满脸长毛的人带着梦中的艳光跃出火海,他急忙追赶,利箭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

童护猛然坐起,发颤的双手摸了摸脑袋,湿漉漉的全是汗。他开始感到头疼。宫人唯恐是神的报复,不敢在夜间随侍左右。倒是屈牙一力承担了看顾他的责任。

头痛消散得很快,无从消除的是越来越混乱的梦境。

他有时梦见另一座宫殿,自己手里是脸色通红的新生儿。他与兄长为孩子取名钵罗诃罗陀,并且约定一同教导他奉行正法。有时又梦见原本那座宫殿,但哪个角落里都没有艳光。而后有一天他看清了射出利箭之人长着奎师那的脸,奎师那身边站着一个叫自己哥哥的人。另一天则看到自己的手夺过那名为钵罗诃罗陀的孩子手中的毗湿奴像砸得粉碎,尽管醒来时像被撕碎了一样疼痛的是自己的胸口。有时梦中的自己在如血的残阳中牵着孩子的手抄写那罗延的千名,有时不知道在为谁歌唱。

童护依靠梦境中名称相同之人的面容老少组织起零零碎碎的片段,渐渐明白这个噩梦无关奎师那与艳光,而是他从小听得耳朵长茧的两个故事。

也渐渐生出更多的不明白。

因为他的梦里有许多老婆罗门都不曾提及的片段。诸如他在还不懂得向三相神苦修的年岁里请求维毗沙那即使抛弃兄长也要追随明君,或是在金目称王之前两兄弟很喜欢坐在毗湿奴神庙的门槛上读经。

这说明,所谓罪大恶极的阿修罗其实都曾虔诚信奉神明,是神明诡诈辜负了信徒。屈牙在他第无数次惊醒后替他下了定论。

鉴于兄长前一次的判断很不准确,童护决定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十分合理也合他心意的解释。几个梦而已,当真的才是傻子。

如果并不当真,何至于夜夜惊醒。他心里很清楚。那么归根到底还是兄长的解释不合他的心意罢了。

为什么不合心意,接下来的日子里夜间惊悸已经成了习惯,他还是想不通。

直到在天帝城的会堂上,腰间摸不到余下的雀羽,童护抬眼就看向了奎师那的发冠。他其实从来没有触碰过美发者头顶依旧摇曳的孔雀翎,但还是固执地认为腰间那一百根加起来都抵不上这一根的光泽。

妙见飞来时,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大概那些所谓罪大恶极的阿修罗都曾经热切渴慕接近神明,只是命运剥夺了他们的机会,以至于那些深得命运眷顾的亲人愈发将他们衬托成一个笑话。

再次睁开双眼,他知道自己已得解脱。因为乳白的海面上轮番荡漾着一千个声音:

“礼赞那罗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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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补偿一辆小车车。但是是不负责任的失智狮子x还是个孩子的诃利复读机,注意避雷呜呜。

因为过审失败就发在群里了呜呜(一些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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